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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幽默詼諧的影音娛樂外,這部電影還帶來些什麼訊息呢?



商品交易是現代人生活中最息息相關的一環,槍砲彈藥也是其中的一種。也許你我都還以為這個商品離我們很遙遠,但電影開頭的宣告反駁了我們的「常識」,「每12個人就有1個人有槍…」,軍火之王尤瑞如是說。如此高的持有數據與我們錯誤認為的「遙遠」,其實說明了這是現代商品交易、生產、流通中的最祕而不宣的環節。要不了多遠的距離,警分局、派出所內都是這些槍械,它們是維護治安在手段上的必要之惡;另一方面,在遙遠的第三世界國家,它們也是成了政權爭奪的工具,一種純粹的惡…

電影中這些軍火被買賣、運輸的地方,離我們,或好萊塢電影最緊密的美國觀眾而言似乎都很遙遠。它只能以黑色幽默的殺戮來呈現、提供道德警訊。作為觀影者的我們可以因為娛樂效果,發笑於「問題是,我要怎麼把槍械賣給另外的11個人?」;但是觀影後我們是否還會留心於「每12個人就有1個人有槍…」這個警示?軍火帶來的,不只是槍械所產生的個人對個人的殺戮,好像我們不要去那些地方「觀光」,這些就與我們的日常生活無關;其實不然,我們現在面臨的「高油價」時代,不正是幾年前波斯灣戰爭帶來的「甜美果實」嗎?

影片中尼可拉斯凱吉所扮演的尤瑞用了許多精妙的詭辯來表示他只是一個生意人,他不開槍殺人、他也沒有逼迫他的買家開槍殺人、他也寧可他的買家總是打不中敵人,這樣他才有源源不絕的訂單可以大發利市。表面上看起來,他似乎只是一個聰明的生意人,抓住時代的脈動來發一筆橫財。但是戰爭財絕不等同於一般財貨,它的特殊性需要深刻的檢討。正如科學家在學術領域上發展出來的核子彈,是必須受到在科學以外的生活角度來審視。我們可以看到,尤瑞這個角色如果如他自己所言,只是個一般意義上的生意人,他就不可能陷入與獨裁者一起槍殺競爭對手的窘境之中。他的一切詭辯、一切令觀眾發笑的元素,都在這個場景中浮現了不得不卸除自我營造的虛假表象,詼諧被嚴肅替代了。

維塔力,軍火之王的弟弟是電影中第一個受害者,他不斷地與自我交戰,他沒有辦法忽視商品交易結束後的後續效應,他無法像哥哥一樣成功說服自己只是個純粹的生意人。因此他不可自拔地陷入毒癮中,一再渴望遁逃進入麻痹歡愉的幻象之中。當尤瑞質疑弟弟為何沉溺於毒品世界中不知長進?事實上我們看到的,是他沒有粉飾太平地掩蓋住良知。而尤瑞,也有無法自欺欺人的時候,正如他在獨裁者的半脅迫下槍殺競爭對手後,他也選擇了用毒品來麻痺自己。因為他違背了自己的誓言,自己的原則。毒品使用後的幻覺,卻沒有提供他心靈上暫時的安全閥,反而是眾生喧嘩所帶來的自我質問與困惑。

這部電影為我們解開,關於軍火作為商品交易的一些秘密。雖然只是很初步、很單薄地展演走私軍火的來源、交易的背景與條件等等,但它確實開了個頭,用影音娛樂的方式注入一些我們應該關心的議題。在對非洲國家的交易中,這個無法維持人民基本溫飽的社會,軍火商卻帶著那只能帶來死亡,而不是生命的武器在此大發利市?這不是軍火之王的個人專長所能達成的,正如他所說的:「即使我不做,總會有人代替我。」、「即使不賣軍火,總還是有剝削這些國家的方法」。他所點出的,是強權國家與第三世界落後國家的不平等關係,而軍火之王不過是這種社會結構條件下,一個「時勢英雄」罷了。當人們指責他,世界各地因為他的軍火帶來秩序的崩毀時,倒不如他的自我辯解來得切合,他只是強權國家現今仍不斷在世界各地製造新的控制秩序與關係的一個代行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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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以及那日漸疏離的社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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